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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锡祜烈士之吉光片羽

2020年09月14日 16:24  点击:[]

张兰普 整理

张锡祜烈士为伯苓校长第四子,1912年生,于1933年初从南开中学考入中央航空学校,1937年8月在抗战中以身殉国。在其短短的二十余的生命中,留下的记录极少,虽经多年百般搜罗,整理出各类文献中有关烈士之零星记载五十余则,虽不能尽展烈士一生之英勇之风采,也可使今人略见当时一活泼泼热血青年之一斑,也伯苓校长纯正之家风与南开学校爱国之精神的具体体现。——整理者。


与天津新学同门排球比赛

(1929年5月18日)

是日下午3时,代表南开学校队参加与天津新学同门队的排球比赛,最终南开以二比一取胜。“双方阵线,同门队身长者多,南开队前排第四号张锡祜而外,皆莫与匹。张发球扣球并佳,与其他二人连络上亦甚严密。”

(《大公报》,1929年5月19日)

出发参加全国运动会

1930319日)

3月19日晚,与参加全国运动会的天津48名男选手登上新铭轮,准备出发。20日晨5时,新铭轮启航。

“该轮舱位之长度,只及五尺五寸左右,而选手中之排球代表张锡祜,身长六尺余,因舱位太短,不便就寝,焦急万分。当有人建议将其腿拉去一部以就床铺之尺寸者,有劝其舍床铺而睡甲板者。然张君于众议纷纭之际,己和衣曲肱而寝矣。”

(《大公报》,1930年3月20,26日)

发起南开中学校工运动会

193054日)

与朱星樵、严仁颖共同发起南开中学校工运动会,于本日下午举行。参加校工百余人,比赛项目有100米、400米赛跑,800米接力赛跑,跳高、跳远,掷12磅铁球。运动会奖品由发起人负责筹备。

(《大公报》,1930年5月4日)

寒假中(一)

193116日)

本市南中学生张锡祜君,于年假期中,晨温故课,晚习滑冰,昨语记者,伊现身高已达六尺五寸(英尺)。

(《大公报》,1931年1月6日)

寒假中(二)

1931114日)

南中长人张锡祜,近日滑冰甚勤,致将臀都磨擦生疮,日夜呻吟,苦不堪言。闻已于昨日在校医室从事割治,最近期中,想不能再赴冰场矣。

(《大公报》,1931年1月14日)

寒假中(三)

1931129日)

长人张锡祜近以考试满意,满面红光。日来除滑冰外,已开始练习彼之特技——排球的压球。

(《大公报》,1931年1月29日)

化装舞会

193128日)

下午,参加由《大公报》主办的天津市公开化装滑冰舞会。“长人张锡祜到场时,并未携带化装用品。临时着忙,遂向某太太借去短裙及风衣,最后又借得唐逵女士之小帽,粉墨登场,赤腿露肘,如西洋之美女然。”

(《大公报》,1931年2月9日)

组织南开小学运动队

193149日)

南开小学近组织足、篮、垒球及田径赛各一队,闻指导严仁颖、张锡祜(海、陆二怪),及小球大王伉铁㑺三君。想该队等经此人海之杰指导后,定一番猛进。

(《大公报》,1931年4月9日)

参加南开中学高一年级运动会

(1931年4月19日)

是日下午,参加南开中学高一年级运动会,获掷铁饼第二名。

(《大公报》,1931年4月20日)

与巴黎排球队比赛

(1931年4月25日)

南中排球队,昨日下午三时在青年会健身房,以五与零之比,大胜巴黎排球队。南中队春假征平,五战四胜,返校后,球艺益增。昨日与巴黎会战,巴黎队以队员不齐,临时凑集成军,似看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之概。裁判员田秩曾君。银角鸣后,先由巴黎开球,南中队联络有方,攻守得法。长人张锡祜,有若羊群中之骆驼,高出旁人一头有余,叩球压球,手到擒来。遂以二十一与六之比胜初局,再以二十一比十三、比十五、比十二、比十,全胜五盘。

(《大公报》,1931年4月26日)

练习跳绳

193154日)

长人张锡祜,近以市选在即,每日遵指导之命,练习跳绳运动。

(《大公报》,1931年5月4日)

腿部摔伤

193155日)

南中海陆二怪——严仁颖、张锡祜二君,昨日不知练习哪种运动,将腿部摔伤。一为左腿,一为右腿。而陆怪[①]之伤,较海怪为重,故手持木杖,以助其行。二怪常相并而行,一往左倾,一往右倾,见之者无不捧腹。

(《大公报》,1931年5月6日)

与北洋队排球比赛

193159日)

下午5时半,天津市公开男女排球选拔赛在南开中学操场举行。南开中学队对北洋大学队。“南中拉拉队长、陆怪长人张锡祜领导南女中学生全体拉拉大队,埋伏四围,大声急呼,声嘶力竭。”最终南中以三比二胜北洋。

(《大公报》,1931年5月10日)

天津长人,高度宛在

1931528日)

全国运动界长人纪录保持者老四张锡祜,近日常徘徊于各处,见者无不注意。据最近调查,各单位队员中之长人高度,第一仍为张老四,第二北平刘润,仍无人打破。现辽选手中有相仿者,但犹瞠乎其后。

(《大公报》,1931年5月28日)

华北运动会排球决赛

(1931年5月31日)

上午9时起,由天津排球队与北平队进行第十五届华北运动会中级排球决赛,天津以三比二获胜。“津队以张锡祜、郑葆禄功甚大。”“双方各有拉拉队,彼呼此应,互相讥讽,海怪大告奋勇,声嘶力竭。”

(《大公报》,1931年5月31日)

练习游泳

长人张锡祜,近日常至八里台一带,练习游泳。

(《大公报》,1931年6月28日)

夺记者杯

长人张锡祜前日去西山夏令会游览,十号返津,为南开夺“记者杯”。

(《大公报》,1931年7月2日)

参加西山夏令会

南中长人老四张锡祜,现参加西山夏令会。该会房屋无窗户,而老四又未带被褥蚊帐,正在安定时,微风吹来,老四大呼“无情的寒风,吹到我的头上来。”大家满堂皆笑。

(《大公报》,1931年7月6日)

游泳指导

西山夏令会各会员,练习游泳者,颇有人在。而尤以长人老四张锡祜、汇文老黑李印来、三掷健将张凤荣技术较高。日前有三位“迷死”,特聘三君为临时指导,每人指导一人。日前老四入水忽饱饮池水数口,幸某女士尽力拖起,得免意外。

(《大公报》,1931年7月8日)

参加记者杯第四次排球比赛

1931719日)

上午,在天津法租界浙江公学球场代表南开中学排球队与爱堡队进行“记者杯”第四次比赛,南开队以三比○获胜。“南开队为此次参加比赛各队最有希望者,实力之充足,联络之有方,为各队所莫及。”“南开前排张锡祜身大体高,扣球神妙,南开队一帆风顺,连报捷音。”

(《大公报》,1931年7月20日)

练习排球与泅水

近日陆怪张锡祜,因海怪严仁颖回归故里,颇为寂寞,每日以练习排球及泅水消遣。

(《大公报》,1931年8月6日)

陆上运动会报告员

193188日)

在南开一带举行之陆上运动会,报告员十之九为海怪严仁颖,而昨日游泳比赛,报告员则为陆怪张锡祜。水陆颠倒,阴错阳差。

(《大公报》,1931年8月9日)

参加记者杯第十八次排球比赛

1931817日)

下午5时半,代表南开队与春雷队进行记者杯第十次排球比赛。“南开实力,勿庸绍介。春雷昨日异常卖力,故战况特别紧张,较上次南开、青年班之战,尤饶精彩。第一局中,春雷竟以九比十一换边,南开力挽狂澜,终以二十三与二十一之比,夺得首局胜利。战况之烈,不难想见。殆战事再起,南开连捷,力图完密。出球必扣,不使稍失,果奏奇效。春雷渐感束手,第二局二十一比一,仍南开胜。第三局春雷先发球,连获数分,迨发球权为南开夺去,遂一蹶不振。南开则劈拦刦杀,莫不如意,成绩二十一比十一。总结果三比零,春雷终不敌老练之南开。”

南开队阵容:刘禄昌、林濬明、梁锡鼎、张锡祜、刘志聪、张亦诚、简文海、郑葆禄、陆东海。

(《大公报》,1931年8月18日)

南开败中原

1931821日)

记者杯排球赛,代表南开队出战中原队。“南开队将星云集。长人张锡祐、黑人简文、小将林濬明、大将郑葆禄,均列阵中,风雨不透。中原队联络互相各有专长。双方交锋之后,球势往返。南开压迫,中原力救。终以南开前排有长人之固,中排有林、郑之坚,不克稍有恢复,故第一局二十一比十二,南开先胜。第二局中原队气势大挫,南开前排三将,有球必扣,尤以林濬明之高跃扣球,诚为希有。全场观众,无不叫绝。中原努力抵抗,苦无还手之余地。第二局结果,二十比九,南开又胜。第三局南开全线稍为放驰,不如以前之紧张,接球传递,非常稳缓。故中原乘机进窥,以五比三占先。此时南开全加紧,未久即将发球权夺回。两球之占先,已越中原。南开林濬明发球顺利,一帆风顺,结果十一比八。总结果三比零,南开胜。

(《大公报》,1931年8月22日)

南开败津光

1931824日)

下午4时半,在“记者杯”公开排球赛第二十一次比赛中,代表南开排球队出战津光队。“双方实力悬殊,南开一帆风顺,连胜三局。”

(《大公报》,1931年8月25日)

筹赈排球比赛(一)

1931828日)

下午5时,张锡祜代表南开排球队与到津的北平民国大学学生组成的民队举行筹赈比赛。

“双方既开战,南开猛攻,赖长人张锡祜压球得手,民队连负六分。后民队林聘压球得手,夺回发球权,赵辉发球力大,洞悉南开弱点,连发连中,争成平局。是后双方互进至二十比二十,民队继进至二十一,南开复争成平局。继战南开以二球占先,遂以二十三比二十一胜第一局。第二局民队全线加紧,赖林聘之压球,遂超过南开四五分之多。后南开直追,民队坚守,卒不得逞,南开遂以十八比二十一负第二局。第三局南开军气大盛,陆东海发球建功,郑葆禄压球得手,遂以二十一比十五,顺利得胜。第四局天已昏黑,南开一帆风顺,以十一比六换局后,民队微有进益,而大势已去。南开最后由李作杰发球,李发弧线之球,民队多不能接。遂以二十一比十四胜。总结果三比一。”

(《大公报》,1931年8月29日)

筹赈排球比赛(二)

1931829日)

下午4时,代表南开排球队与民队进行第二场筹赈排球比赛,结果二比三负。

(《大公报》,1931年8月30日)

任排球比赛裁判

1931830日)

下午4时,“记者杯”夏令排球公开赛,女子组朝阳队与民队进行友谊赛,张锡祜任裁判员。

(《大公报》,1931年8月31日)

任排球比赛检查员

193195日)

下午5时,“记者杯”夏令排球公开赛,女子组玅队与民队进行本次比赛的最后决赛,张锡祜任检查员。

(《大公报》,1931年9月5日)

为吴梅仙作发令员

吴梅仙女士每日早晨在南中操场,练习百米、五十米,及急行跳远,成绩较在华北,又有进步。全运会决为天津出力。长人张锡祜,每早晨作吴梅仙女士之发令员,亦无令笛,以鼓掌代之。

(《大公报》,1931年9月8日)

与复旦大学队排球比赛

1931928日)

下午4时,代表南开中学排球队在该校排球场,与来访的上海复旦大学排球队进行比赛。

“第一局复旦蔡天戈先发球,即向南开攻去。复旦中坚曹廷赞连压二次,南开长人关门得手,卒不得逞。后复旦再扣,南开胡光失误,复旦进一分。蔡再发球,南开前排猛扑,夺回一分。南开张亦诚发球,复旦救过,胡光又失误,复旦再进至二。黎福俊发球,南开中坚于国华接过,简文海甫托起,而老四已飘然扣中,球直下,复旦前排三将不知所措。南开孔心语发球,王焕如以触网失一分,南开力战,夺回发球权。胡发球,连发连中,连进五球至八。复旦夺回一分,南开又进至九。林濬明以两次未发过网,失一分,复旦由四进至八,已追及成平局。双方多进一球仍平。南开进至十一,易地再战,复旦踵至十一。各进十二,后各进至十四。复旦连得十五、十六。南开军气稍衰,踵至十六,而复旦已达十九。南开努力追逐,至十八,而复旦又至二十。南开再追至十九,双方胜负在此一球,发球后双方相持良久,南开张锡祜跃起关心之际,裁判员判为触网,复旦遂以二十一比十九,胜第一局。”

“第二局南开先发球,军气大振。于国华发球后,赖张锡祜之压球,连获二分,复旦军气为之大挫。后复旦救起一球,夺回一分。南开复夺回发球后,陈睿再获一分。复旦急追,连获二分。南开再进至五,而复旦亦追至五成平局。后南开王焕如发球,由六连进至十。复旦夺回二分。南开张锡祜发球,终前半局十一比七,换区后老四连中三球。复旦再进二分,至九。南开简文海发球,获二分至十六,复旦进至十,南开又至十七。复旦再追至十一后。南开复至十九、此时大势已去。而复旦仍努力前进,至十三。南开林济明连发二球,张锡祜压中。遂以二十一比十三,南开胜第二局。至是双方各胜一局。”

“第三局复旦发球。张锡祜扣中一分,而复旦复以曹廷赞扣中一球,亦获一分,继进二分。南开夺回一分,而复旦连胜自四至八。南开猛进,进至四分,复旦进九。南开抵五,复旦进十,十一终前半局。南开进至六分,复旦又达十二。是后互进至十四比九,南开中止。而复旦一帆风顺,由十五连胜至二十一终局,结果二十一比九,复旦胜第三局。”

“第四局双方互进,复旦占先二球,南开紧追。南开至四,而复旦连胜至九。南开猛追夺回三分,复旦再进至十一,终前半局。后半继至十四,南开再追及三分至十,复旦进至十五。此时南开形势甚危,观众大声急呼,以壮军气,努力直追,由十一追至十四。复旦又展至十六、十七。南开作最后之努力,由十五一鼓作气,连胜至十九。会场采声大作,以为南开必胜。奈简文海一球之失误,复旦进至十九成平局,再进而至二十一,遂以二十一比十九,复旦胜第四局。总结果三比一,复旦胜。”

(《大公报》,1931年9月29日)

参加华北运动会预选会

1932921日)

上午9时,张锡祜在南开中学操场参加河北省参加第十六届华北运动会预选会,获掷铁球组第三名。

(《大公报》,1932年9月22日)

练习铁饼、铁球

长人张锡祜于田径一项,素少练习,近对铁球、铁饼忽练不已。

(《大公报》,1932年10月25日)

组织滑冰委员会

19321031日)

滑冰为冬季最高尚之运动,本市华人冰场,年来素少设立,盖因建设需款浩繁。闻南开中学校师生,本年决在校旁自设冰场一处,昨日下午举行滑冰筹备委员会,计选出涂传籥、徐和、刘月林、张锡祜、顾涣士、乔异之、严仁华等七人为筹备委员,负责筹备。大致已经决定,凡该校内男女师生,欲加入者,每人均收会费大洋三元。校外士女有兴趣者,亦可加入,每位收会费洋四元,但须有南开师生二人以上之介绍。报名地点在南开中学体育课,报名时缴报名费洋一元(中途退出者,概不退还,己入会后即作会费)。大致十二月中旬。即行动工,可于新年时行开幕礼。

(《大公报》,1932年11月1日)

参加《大公报》馆

1932116日)

严仁颖、张锡祜二君,昨日来本馆参观,由记者向导,对各部均感趣味。

(《大公报》,1932年11月7日)

报考中央航空学校

193313日)

本日出版的《北洋画报》报道,中央航空学校派裘大夫来北方招生,南开大学与南开中学多人报名,张锡祜也报名投考,并通过首次考试。张锡祜在报考前曾征求父亲的意见,张伯苓对他说,“吾有四子,以一子献诸国家,理当然也。即有壮志,其速行。”记者评曰:“此后之‘长人老四’,将真成为‘顶天立地’之奇男子矣!”

(《北洋画报》第878期,1933年1月3日)

与青白球队冰球比赛

193318日)

晚7时,代表南敏体育会冰球队,与青白球会冰球队在南开中学室内冰场进行友谊比赛,南敏三比一获胜。

(《大公报》,1933年1月9日)

赴前线慰问

1933115日)

南开大学、中学学生严仁颖等五人,代表学校前赴我军前线,慰劳将士。据何柱国旅长语严等,目下有自行车之需要。严等于日前回津后,即着手组织自行车队,征集该校运动员张锡祜、陈汉章、朱式俭、王世铎等二十余人为第一队,昨日已连同自行车一并搭车前往阵地。至第二组刻在组织中。

(《大公报》,1933年1月16日)

前线五日记[②]

记者为南开学校所组织往前线工作之自行车队之一员,于十五日随队出发,二十日返津。盖前线日来殊平静,尚无须本队之即刻工作,先行回津待命,一旦有事当再出发也。

第一夜宿北戴河之招待处,睡极热之炕,此为第一次。晚饭吃面汤,殊可口,军中得此饱食酣睡,极不易也。次晨赴海阳镇,镇为军部所在地,距北戴河约五十里。骑车往。沿途居民多已奔避,茅舍中时现一二翁妪而已。在镇稍留,即赴距镇三十里之最前线参观,防御极固,士气甚盛。据某军官谈:“某日有日军百名来袭,我出其不意,尽歼之,可知我中国军人固非不能战也。”

兵士最爱于昏夜中“摸壕”(即袭敌壕也),生死早已置度外。对反攻山海关,皆具决心,咸谓中央有整个计划,则夺回榆关,直若反掌耳。

军中输送汽车,颇不敷用,较之一切机械,尤为需要。军民有一部在修筑汽车站,盖亦所以利军用也。

第三日,再由北戴河至抚宁,宿焉。全队分驻于杂货铺,粮食店,药铺中。记者所住药铺,铺有伙友,颇明大义,曰:“人民无不主战,惟一战可以苏民困。为国牺牲,任何可以不计!此之谓‘武大郎吃毒药,吃也得死,不吃也得死。’”语颇沉痛!是日餐于该处最大之一饭馆,亦只片汤,烧饼两种食品而已。

第四日,由抚宁到昌黎,因路径不熟,由兵士十余人伴往。路程约四十里,时值大雪,一望皆白,缓缓行去,竟忘寒意。下午始抵县城,县长孙君请吃羊肉饺子于其衙前之小馆,如得异味。孙县长亦主战之一员,并主张人民应积极与军人合作,人殊豪爽。夜宿商会。连日所睡炕,皆平时可睡三人者,而此时须睡七八人,一登榻便不能为丝毫之动转,一动便即牵连全体矣。同行者曾相谑曰:“是不啻如植型于模。”可谓妙譬。

某君谈:“飞机在前线,并不甚可怕,盖该处气候甚冷,弹落冻土上,多反跃而起,不能及远。苟弹不及身,只须离开二尺距离,卧地便可幸免。观其所抛弹,有仅毁枝柯而不伤其干者可知。”自系经验之言。

其次日,全队乃暂别前线而归。

(《北洋画报》第887期,1933年1月24日)

致严仁颖函

193326日)

被杭州觅桥空军学校录取后,临行前赠好友严仁颖小照一张,上题“驾飞机炸破富士山缺。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并书函一件,函曰:

海怪[③]

别了!朋友!从此我们要各奔前程了!可怜十四载同窗,今日分离了!今特奉上像片一张留为纪念,余下的请替我送一下吧!费神之处,感激之至!

秋尘[④]处请代致意,说我不能面辞了!收拾行李太忙,不得多谈。

家母处请常来劝解,就说我给你们来信说都很好!(身体精神)。

此祝

大考顺利!

夜车无阻。

老四,六日晚。

(《大公报》(天津版),1933年2月12日)

入中央航空学校

193326日)

杭州笕桥中央航空学校近在南北各地考试新生,国内志士前往应试者甚形踊跃。北平试场共录一百三十二人,已志本报。惟此百余人中有本市南开中学师生十三人。计为中学部体育敎员涂传籥、大学部学生武穆文、中学部毕业生王恩荣、乔振绪、中学部在校生张锡祜、陈汉章、刘承祜、王世铎、沈灵基、张松年、孙韵生、阎金铭、郑景和。按其中张锡祜、陈汉章、王世铎、沈灵基、孙韵生五人系该校运动健将、此次涂、张等投笔从戎。全校师生无不兴奋,昨日下午九时一行十三人搭津浦快车南下赴沪转杭。临行时,诸人家属好友均到站欢送。

(《大公报》(天津版),1933年2月7日)

加航空学校复试

1933年2月7日晚间,张锡祜前赴南京,参加中央航空学校复试。“复试为口试,及检验体格。张为华北唯一‘大个’青年,当能中选无疑。其父张伯苓校长,其叔张蓬春[⑤]博士均力赞其行;惟太夫人则多恋恋不舍之意。”

(《北洋画报》第891期,1933年2月7日)

致严仁颖函

1933216日)

张锡祜从杭州致函好友严仁颖,报告近况。函曰:

海怪:

十天未见你了,真真想你。也怪,在天津的时候一月不见你也不想你,你好吗?我给你的像片见着了吗?烦你的事想你都已替我办了。

我们的体格检验已经完了。涂先生因为色盲刷下来了,另外还有张松年、沈灵基、刘恩荣、王恩荣,也全刷了。王恩荣是因为血压太高。他们真可怜。航校给他们未被取的每人三十元的路费,要不然也连回都回不去。(中略)我侥幸录入了,大概明天就要搬到校中去。我们新校地在梅束高桥航空署,不在笕桥。航校是二十七日开课。进校后要推光头,穿灰大棉袄、草鞋。你闭上眼想想看,我推光头多可笑呀!

这两天住在湖滨路湖滨旅馆,十景又玩了一个够。十二号下了一天大雪,我去岳坟和西泠印社,雪景真好看。(中略 )林文奎对我说,“这个航校可以说是最好的了。美国一百五十多处才有两处是学军事的,中国人轻易不能进去。现在的教官全是美国空军学校的教官,机器也全是美国最新式的教练机。在美国的普通的学校只于教怎样飞,我们现在所学的不只是飞而还要准,一个转弯要三十度就不能三十五度。因为作战的时候要成队飞行的,假若一个差一点会影响旁人生命的。现在所用机器全是新的。(中略)笕桥的校舍是非常之好,现在还正在建筑中,真是出乎我们意想之外,办事非常认真,我想将来的成绩一定不能坏。林君又说现在我班虽有七十多人,到毕业时最多能剩五十人。因为在半途中还要刷的。我们新生的规则是非常的严格,听说下次招生还要严呢。

校中近日有何新闻,请常来信报告我。再谈吧。祝你

康健

老四,二月十六日夕。

(《大公报》(天津版),1933年2月27日)

致天津《大公报》记者函

1933225日)

从杭州致函天津《大公报》记者,报告入伍后之生活近况。函曰:

君如兄:

前些天接到你的信,因为这两天早晚两遍操,余下的时候还要等着不时的集和,发制服用具等,所以未得功夫给你写信,请原谅。

这次在杭的复试非常之严,我校共刷五名,大概因为眼的关系,可见航校对于眼的注意。我们一行共十人,在十七号就搬进学校中去了。校址就在从前全国运动
会的选手宿舍里,一切的设备尚佳,每人铁床一架,外加草褥子一个,被子等也全由学校发给,生活尚称舒适。二十三号是报到日期,所有校中的学生差不多全到校了。初试所取中的一百三十二名现只余五十六名,据说到飞行毕业的时候,还要刷去一半。闻听之下,不禁令人浑身发冷。

小伙子只有玩命才能保持地位。这两天上操所学的全是些最简单的事,如敬礼、立正等。不过在此地所学的是德国式的操,和我从前所学的完全不同。昨天又把一切文具、内衣等全发下来了,所有自已的东西一概不许留,全得放储藏室里。不过听说储藏室对于保存的方法太不讲究,所以我们想把东西改交老西子保存,也许能更好一点吧。

我个人一切的被服等一律重做,所以到如今还没有发下来,这两天我得便衣下操。我们的饭食每天只两顿,上午十时一次,下午四时一次。在饭前后全得站排,吃饭的时候,得要快,所以一进饭堂连话也来不及说,赶快吃。不然一喊立正就不许再吃,时期仅不过十分多钟,于卫生大有妨碍。不过这是陆军的规则,那一个敢反对呢。

可是同时对我也不发生影响。因为我在十几分钟内很可以吃三大碗饭。在不下操的时候,从前能到大运动场去玩,这两天是不行的了。没有道理,命令而矣。我们入伍生现在所受的训练完全是陆军的训练,飞暂时先提不到,得等六个月入伍期满后再说吧。二十七号开学,现在还未开学,所以每天除去下操外,只有等着不时的集和。现在我们的生活也是如此。

关于西湖的消息,我可以告诉你一点的,就是各处的草木全绿了,桃花也开了,湖水清的可以看见底。三潭印月我去了两次,大概是因为在白天吧,所以也看不出甚么好处。天竺的竹林和茶花都是非常的好看,雷峰塔已经倒下多时了,保俶塔现正在重修。总之西子仍然是往年的西子,一些微变动也没有。但是想起我们的大好的山河呢,不禁令人对这初春的西子落泪。(中略)

再谈吧。我们这里的朋友都问你好,他们的名字我也不必一一的写下来了。完结。

祝你康健快乐

老四,二月二十五日下午。

(《大公报》(天津版),1933年3月4日)

在杭州与严仁颖相聚

1933年9月9日中午,张锡祜在杭州全国运动会上与南开来的老朋友严仁颖在午餐时相遇,严仁颖事后写道,“两人都乐得吃不去东西了。他穿着航空学校的制服,棒多啦!头也光了!”

(《南大副刊》第37期,1933年12月12日)

被选为全运会选手

作为排球运动员,被浙江省选为全运会选手,代表该省参加本年全运会排球比赛。

(《大公报》,1933年9月22日)

赴南京参加全国运动会

1933108日)

晚,张锡祜随浙江省运动代表队抵达南京,记者见其“丰采依旧,惟着戎装。”闻其父已在南京,喜形于色,拟即前去拜谒。

(《大公报》(天津版),1933年10月10日)

与河北省队比赛

19331011日)

全运会男子排球赛,河北对浙江。“有长人张锡祜居高临下,得点最多,冀不支,以三比○败。”

(《大公报》,1933年10月12日)

与南京队比赛

19331015日)

全运会男子排球,浙江对南京。“浙凭长人张锡祜之高压,有球必应,结果三比一,浙胜。”

(《大公报》,1933年10月16日)

习飞成功

本市运动健将长人张锡祜,为张伯苓氏之第四子,客岁赴杭入航空学校学习飞行,至今时甫经岁,已能单人驾驶。

(《大公报》,1934年1月11日)

学术各科皆优

1934625日)

张锡祜、陈汉章、王世铎等,自取入中央航空学校后,学术各科皆优。航校昨特致函南中,云:“凡南开高中学生,勿须毕业,即有投考航校资格。”闻此次高中学生去杭州应试者颇多。

(《大公报》,1934年6月26日)

回津省亲

1934717日)

晚,伯苓校长举行家宴,欢迎在杭州中央军校学习的四子张锡祜回家省亲,并邀“海怪”严仁颖作陪。

(《北洋画报》第1116期,1934年7月19日)

长人张锡祜,自前岁考入杭州航空学校,津门已久不见其踪迹。近因航校放暑假二周,张君日前乘机北来省亲,在津拟勾留九日,即行南返。记者昨见张君,身着航校制服,严然一飞将军。其言语谈笑诙谐如前。据谈入伍年余,生活非常紧张,现已能单独飞行,今年十月即可毕业。闻津门友故如海怪夫妇、南敏队队员等皆将设宴为老四洗尘云。

(《大公报》,1934年7月18日)

离津南下

1934726日)

长人张锡祜,自中央航空学校放假即来津,今假期已满,已于昨日下午乘津浦车南下。

(《大公报》,1934年7月27日)

将卒业

19341115日)

长人张锡祜,在杭州中央航空学校,将于元旦前后卒业。现正学习最后课程,每日生活,极为忙碌。卒业后将返津一行。

(《大公报》,1934年11月15日)

参加全国运动会

1935年10月11日 在杭州笕桥空军学校读书的张锡祜,作为浙江队排球队员,参加全运会排球比赛。记者评说道:“家学渊源,自是不凡,杀劈之外,兼能关门,中排之传托,后排之救险,皆有可取。”

(《申报》,1935年10月12日)

浙江排球队战香港队

19361015日)

下午1时,第六届全国运动会,张锡祜代表浙江省排球队与香港对比赛。“港实力较厚,艺亦精。浙虽有长人张锡祜,奈孤掌难鸣。后防无人,尤为失败最大原因。结果二十一比十七,二十一比十三,十九比二十一,二十一比九,总计三比一,港胜。”

(《大公报》,1936年10月16日)

下午一时,浙江队出场,拈阄开球。何述圣一发不中,香港李沃林得救传托,较送左角,卢百宁见机可乘,扬臂疾击,首开纪录。浙江队长张锡祜,素有骨气,未甘屈居人后,遂于香港发球时,独当一面,水来土淹,兵来将当,着实有些花样。比数自六六、七七、而八八、九九,始终紧紧迫赶。香港虽老于行伍,亦觉一筹莫展。下半场掉过战区,港军卢百宁发球,以球出平硬,而浙江后路无人,以致连珠炮声,皆中要害,接续六分,使浙江生路毫无,于是阴阳怪气中,浙江十七比廿一先负一局。

第二局浙江本望收复失地,但流年不利,先失四分。及稍稍赶到接近,又为香港送到半天里。直至张锡祜发球,为香港击还,张长子再赶网前,拦阻出路,自拉自唱,大有送旧迎新局面。浙江办理,角色欠缺,于此可知。于十一比七香港先着势下换场,浙江反攻至烈,不料好事多磨,于幸胜心理之下,反造悬殊比数,终局为廿一比十三。西子健儿,依然屈居篱下。

第三局上场,浙江略有进展。香港不能虚怀各谷,少存骄气,于是为浙江赵崇活、何述圣等配搭成功,霎时大刀阔斧,过关斩将,居然死里逃生,扳转一局。但比数始终未见野气,仅十九对廿一,两分而已。

第四局在休息之下,浙江本图急攻,但以全队无联络,少防御工作之中,独木撑船,张锡祜自难以一敌十,故分数重见大创。上半局草草终场,香港以十一比五占先,胜利之算,已定大数。改变区域,比浙江冉来攻城,香港全队前排三将,已坚壁清野,勿使禁宫秩序,受万一之影响。于是在观众拉拉声声里,香港又以廿一比九大胜浙江,总比数为三对一。

(《申报》,1935年10月16日)


与父亲张伯苓相聚

1936年6月7日,张伯苓由上海抵达杭州,探望其四子张锡祜。

(《申报》,1936年6月8日)

回津省亲

1937年2月20日 张锡祜回天津看望父母家人,“少住便南返。”

(《张伯苓函稿》(1936年12月—1937年4月))

为国捐躯

1937年8月,奉命驾机赴抗日前线,中途在江西吉安失事,机毁人亡,年仅25岁。伯苓校长闻此噩耗,曰:“吾早以此子许国,今日之事,自在意中,求仁得仁,复何恸为!”

(《张伯苓先生七旬寿辰纪念册》,喻传鉴编,1944年4月5日)









[①]张锡祜在南开学校中之绰号。

[]19331月,日本军队进攻热河、河北等地长城一线的中国军队,长城抗战暴发。战事发生不久,南开学校即派慰劳队赴长城前线慰劳我抗战将士。本文为张锡祜随南开学校慰劳队赴前线慰问时,记载的当前情形。

[]严仁颖在南开的绰号。

[]南开校友,《北洋画报》主编吴秋尘。

[]现通写为“张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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